只能说一边摆烂一边进行一个薯条的整。什么都不会但什么都吃。

【盾欧】无神论者

新一集两声Dave叫得我激情码字。


Warning:剧场版相关只看过PV,OOC和私设如山。4k7一发完。

 

遇到八木俊典的第一天,大卫·谢尔德就知道他是要失去他的。

作为一个思想开明的新时代青年,大卫对于性取向从来没有什么偏见。至今也有些男男女女递上过暧昧的信号,而他至今单身不过是对感情不太上心。他曾经在毕业踏出校门的那一天花不多不少五分钟的时间想过等大概三十五岁小有名气之后再把感情问题搬回台面上,甚至可以一口气等到自己跻身最优秀的科学家的行列之后再结婚生子。这么决定了之后时年十八岁的他快乐地重新一头扎进科研的海洋,气势或许不亚于数年后日本一所名为雄英的高校里一位叫做发目明的学生。

然而造化总是喜欢作弄人,自古至今西方的上帝和东方的神明用来消遣的爱好似乎也并无太大区别。祂们喜欢看自己的造物生活不那么一帆风顺、充满起起落落和措手不及;控制狂们总是热衷看别人的控制欲得不到满足拜倒在自己提线下的样子。于是祂们联手,先是让大卫的追梦之路处处碰壁,等他落到低谷再把十八岁的八木俊典送到美利坚的土地上,用一位大卫忘记姓名的龙套牵线搭桥,直接打乱他对未来有过的每一个规划。

“八木俊典,”对面的金发男孩伸出手。他俊美如古希腊雕塑,耀眼仿佛正午阳光,日后成为其标志的微笑宛若吉普赛占卜师帐篷里的烟雾有着摄人心魂的诡秘力量。大卫握上那只伸出的手,心里仿佛有什么划过去。很久以后他回想起来才明白,那是命运大发慈悲给的预示。它要给他些什么,作为夺去更多的补偿。

“大卫·谢尔德。你是留学生?”

“是的,请多指教!”

于是大卫在得到这个人之前就明白了,他总是要失去他的。他看着尚且年轻稚嫩的八木俊典向他讲述自己的愿景,几乎要笑他是蚍蜉撼树,却硬生生从对方的表情里看出曾经自己身上也找寻得到踪迹的力量,仿佛世间没有什么他想却做不到的事情。他又想起自己已经有些遥远的摸不着边际的梦想,觉得有些悲哀和讽刺得可笑,也就住了嘴。他和自己暗地打了个赌,看这个年轻人又多久会发现自己的荒唐灰溜溜地回去,安定于一家小小的事务所,最后因为竞争和经济另寻出路,毕竟这个世界本来就没多大空间给一腔热血。

“来吧,我带你去看公寓。”

大卫最终被收留作助手的研究院是八木俊典留学的大学名下的。不过近些时候研究院经费越来越不足,大卫又总是自掏腰包设计异想天开不太合规的创造,以至于原本住的地段年年攀高的房费眼看着要负担不起。他只得在学期开始的两个星期拎着箱子搬出去,孤苦伶仃地奔波到处看房。太远的去实验室不方便,太近的他自己又付不出房租。他从一间学校附近勉强算得上方便舒适带车库的公寓落荒而逃,迎面碰上英雄科的一个算是熟识的面孔。

“我听说有个二年级学生也在找低价合租。”

 

按理来说即使做了室友,他和一心一意追求做英雄的八木俊典也本该打不上什么交道。英雄科大二起的学习生活算是悠闲,留出来的空闲多给学生四处实践用。留学生拿不到完全的英雄活动许可,八木便常常穿着他几经改动的旧制服在事务所之间奔波。在研究院被压榨了一天的大卫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凌晨一两点推开公寓的门,看到的是青年从虚掩的门缝里透出来的暖光和对方书桌前腰背挺直学习英文的背影。八木仿佛是雄心壮志和深仇大恨的结合体,两种截然不同却独属于年轻人的力量互相碰撞交织成为这个不可思议的人统统作为他的动力。

大卫从向现实妥协的一刻起就不把自己算作年轻人了。他学会了安于现状把梦想和设计稿一起扔进废纸篓,可是青年的到来让他无端燃起些烦躁。他睡眼惺忪地打开冰箱门拿出一盒冰牛奶,解气似的喝下一大口。他想自己大概是脑子出毛病才答应头脑发热的小鬼作室友,但不这样他又找不到别人分担房钱。白天他敲敲打打把自己的无处宣泄的怒气撒到零件上,手脚乱作一团,有时候甚至停下手头的工作想自己会不会腐烂在这间工作室,按部就班给人当着助手;等到熬出头也许可以做大学的研究部负责人,把自己曾经带着激情和灵感创作的手稿扔在收纳箱底部,作为在这个过度竞争的社会交换喘息空间的供奉。他原来还乐得清闲,偶尔帮英雄科的学生改改制服、给学校交上几篇报告、回家鼓捣自己的违规物件,可是八木来了打乱了一切。他带着一团朝气闯进来,称赞他自己都不太看得上眼的发明,包括角落里的失败品。日复一日他会带着清晨的冷气晨跑归来带着耗不尽的精力大声问候,就像现在他听见动静出现在卧室门口,打招呼说冰箱里有三明治。冥冥之中大卫有了对方能够将自己曾经放弃和嘲笑过的理想实现的错觉,甚至说不上头脑发热得如同伊卡洛斯的是谁,是被海市蜃楼的愿景吸引着不顾一切的八木还是盲目相信起对方的自己。他对青年点点头,内心里却告诫自己不能陷进去。他不敢,他不配,他不会得到回应。然后他想,这不是早就陷进去了吗。

 

八木办理正式执照之前决定改名。他说要是想做和平的象征,必须有一个配得上的英雄名。格兰特里诺的取名品味还是不太令人放心,他听青年念叨着,很小声仿佛在害怕什么。他拉着大卫在公寓的小白板前想了三个小时。阿波罗?大卫装作漫不经心说出自己脑中盘旋的第一个词。对方毫不留情地摇摇头拒绝:太西方了。

差点忘了你还要走,他说。他其实没忘,每分每刻看到他都忘不了。不是他东方人的面孔,而是他过分理想主义者的气魄提醒着大部分人他不属于这里。他太不脚踏实地,太过飘在空中。他站在一旁看着八木咬着笔头写下五六个名字再划掉,突然有点犯烟瘾,尽管他这辈子还没碰过香烟。

“我想到一个合适的!欧尔麦特如何?就这个吧!”

日后他读到日本新闻报道上铺天盖地赞美欧尔麦特的呼声,总会想起宛若尤里卡从阿基米德口中喊出的这一幕。时间仿佛停滞,从窗口打进来的阳光像是树脂包裹住灰尘凝成琥珀。然而现在的他只是失笑地看着对方,明明比天空更宏大比太阳更耀眼却兴奋得像个孩童,明明带着更不容小觑不容忽视的神性和永恒却显得谦卑。他还是看低了他。

他陪着欧尔麦特去办理执照。大卫想告诉柜台后面漫不经心的工作人员这是冉冉升起的新星这是新的信仰。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相信,几乎坚信八木可以做成一切。他跟在八木后面看着对方摸爬滚打地找到自己的方向休了学开出一个门面小的可怜的个人事务所,自己像是被对方蛊惑一般辞去实验室的职位挨着开了一家工作室,挂靠对方的事务所安心的搞自己的研究。他至今想起来还是不大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个改变一切的决定。是不是不想他这么早离开?他们把公寓退租搬进事务所的折叠床,他做欧尔麦特的后勤,帮他做制服做装备做交通工具,把自己曾经丢弃的一腔抱负统统拾起倾泻到他的身上。

反正他担得起。

你为什么要当英雄?大卫漫不经心地问,用东拉西凑的经费和委托费修战损。八木戳了戳他的脸颊,为了所有人都能露出你现在的笑容。他对上那双湛蓝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挂上这样一幅八木式的傻兮兮的表情。或许是前天他们为了庆祝完成第一份委托,他自豪地用自己拼凑改装起来的车辆拉着身穿自己制作的装备的八木沿着海岸疾驰;或者只是从八木来的第一天,像是他挂在口头的“我来了!”然后一切就随之而来了。

那你一定能成为最棒的英雄,大卫最后告诉他。

 

直到他们相识了一年多大卫才明白一直以来在八木身上彰显出来的矛盾感由何而来。他把自己逼得太狠,往事像是全部被抛到身后,只有重新被提起来才会揭露一点陈旧的伤疤。他师傅三周年忌日那一天八木俊典把事务所打出了休息一天的牌子,整个白天不见踪影。直到晚上回来大卫兴致勃勃地要求他试穿新改的制服才发现对方有些心不在焉,面庞过分惨白,身上带着海风的味道。他举着制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也不敢询问,最后反倒是半夜起来喝水的他在沙发上发现了八木,对方慢慢给他讲述了一个破碎的故事。他第一次在工作之外触碰到八木,很美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安慰。

他不太想象得出对方是怎么带着这样复杂的情绪独自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度念了一年书,这么快地包裹上滴水不漏的和平象征必要的外壳。他觉得他见到的八木俊典已经不太会刻骨地难过了,他早就用年轻特有的不顾一切的劲头把自己大部分的负面情绪都打包扔进可燃垃圾箱,亲眼看着它们被火焰吞噬殆尽,从里面走出一个新的他,火焰映照进双眸。

他想说即使神明也会有不如意耍脾气的时候,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知道做神话的神明和现实的神明之间的区别,带着全能称号的对方最不能有的就是软弱,对谁也不行。他看出总有一天即使是现在的八木也会和欧尔麦特之间没有平衡点。于是他暗自庆幸他们的事务所还只是小有名气,美国也终究不是他永久的归宿,他可以有公私生活。他不由得担心回到日本之后对方要怎么办。但是他明白他不能把八木留在这,他自私,他不想做故事里的坏人。那就这样吧,他想,我拥有现在的他。

他看着对方暗暗神伤的样子,明白那是欧尔麦特给八木俊典最后的宽容。

他意识到自己还是来晚了。

 

事务所开张两年,两人迎来了庆祝完成第三百件委托的机会,大卫的才能也终于被一度高攀不起的科研公司认可。他放弃给八木做制服以外的配件后有了更多精力做研发,战损占的支出比例也越来越小。也差不多是这个时期,日后欧尔麦特经典的美国国旗配色制服成型了。这样的设计能帮助你提升人气,他把衣服拿给八木时说。对方点点头,这样将来也能把这段记忆一直穿在身上。一瞬间大卫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对方看穿,但是他鼓起勇气去看八木的眼睛,里面只有清澈的坦然,别无他意。大卫在心里叹了口气,空落落的反而更为安心。

专利费和攒下来的积蓄已经是不小的一笔数目,他们商量着把事务所开到更有利的地段上。最终大卫看出八木内心的纠结,既想极尽所能又害怕太深地扎下根。于是他抢先一步说拿这笔钱升级自己工作室里的设备,反正他在哪里做研究也不碍事。他看着八木略略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想,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看到你这些属于常人的私心。

他们都越来越忙。虽然工作室不过一墙之隔,两人见面的时间反倒少了。他们还是合租在一起,有些像是回到初识的状态。能够肤浅地证明他们交情的剩下空闲时一起的聚餐,两人天南地北地讨论着英雄和超人社会的未来,八木也会一次次提起自己关于象征的理论,只是闭口不提渐近的分别。大卫有时候会想问等你退出舞台之后该怎么办,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知道过于年轻的英雄不会想谈论那么遥远和扫兴的未来,而且他仿佛听得到八木的声音在耳边说,“如果我能做成这第一个人,那就总会有新的象征的,”仿佛他自己的重要性被无限压缩,被压扁成一个象征,一个标语,一座桥梁。他猜对方只剩一点点不那么无私的情感,即留给当初无力的自我的仇恨。明明早就应该习惯这个人这样对自己,但终究还是会一次次被无力感席卷全身——

谁以后会负责爱八木俊典这个人呢?

 

最终青年离开的时候是大卫一起帮着收拾的东西。他们把事务所和工作室的牌子摘下来,两个门上贴上封条。他们卖了两个小门面,欧尔麦特坚持把收入留给大卫让他去市中心开个新的工作室,配得上他的名气和志向。他把欧尔麦特的装备设计图原件统统交给他带走,自己只留下最初的那一张,八木曾穿着坐在他现在开去机场的红色改装跑车的那件。他们像曾经那样狂妄地无所畏惧,一转眼他们已经都不再年轻;或者只是一切回到了原点,他又一次被远远落在后面。几次大卫想张嘴说些什么,迎面的风最终又堵上了他的嘴。

最后的最后,金发男人还是当初那样站在他面前。就在这几百平方厘米的土地上,欧尔麦特正式从被留在记忆中的八木俊典身上诞生。他会比维纳斯更耀眼,大卫告诉自己,也会比维纳斯更真实,甚至更称职。

他想他能不能要求一个拥抱。

“我要走了,Dave。我会给你写邮件的。”日后和平的象征拎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一点点不舍被对未来的跃跃欲试盖过去。

“那再见了。”他伸出手以开始作结,颇有些仪式感。

或许这就是结束了,又或许你会在每个你帮助过的人身上找到我的影子。

如果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祈祷有一天你能只做一个普通人。

但如果站在那里聆听的只有你,我又该向谁诉说?

-END-

 

没什么用的私设:美国大学主要是为更进一步培养高精尖人才设立的,会学习把个性适用到各个领域,毕业后会比高中毕业有优势,譬如个性非常有利的可以去政府机关/更有名的公司工作、想当英雄的读大学人脉会广一点结识上层社会客户等等。所以欧叔去留学进修也没错啦,后来发现上学对他没什么用就自己开事务所去了。

忐忑不安的尝试新写法。开文档修订模式改文和不停的换字体是我唯二看下去自己写的破烂的动力。猛虎落地式求评论帮我改进qwq

感谢键阅!如果有被虐到那就是我的成功剧场版不在大陆上映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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